我们还是避开朦胧未知的海域吧,弗拉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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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回到最爱那一天

*灵感源于:《回到最爱的那天》——洪卓立

*赠 @大树施它活 smile, baby.

*复联三的巴基与美队一的巴基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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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四下皆静,他的梦断在一串沉缓的脚步声里。


巴恩斯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按亮床头台灯,扫视房间一周,一切都仍是入睡前的样子。客厅里没有人,卧室里没有人,浴室里没有人,父母和弟弟妹妹的卧室门分别紧闭着,里面隐约传来呼噜声。他狐疑地仰躺回床上。


脚步声依旧未停,在深夜的寂静中,与墙上挂钟滴答声响明显不同,脚步声不是外来物而更像是从身体深处慢慢泛上来的一种声音,类似心跳。实际上它正踩着心跳的每一拍,愈踏愈近。


巴恩斯被扰得有些头疼,手指揉着眉心。终于脚步声停了下来,接着一声钝响,巴恩斯觉得有某种东西在自己身体里安顿了下来,带着凉风,让他整个头脑无比清醒甚至于有些刺痛。


“你醒了。”


一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听起来有些耳熟。


巴恩斯猛地从床上挺起身,环顾四周确认无人。他开始怀疑究竟是前夜酒后遗留的宿醉或者是在参加体检时军医没能发现自己的精神毛病。


“我就在你脑子里,巴恩斯。”


那个声音低缓且冰冷,像从大雪皑皑的原野上刮来的一阵夜风。念出巴恩斯这个姓氏前声音有些迟疑,随即在出口的时刻念得轻而快速,似乎不愿多逗留于此。


巴恩斯试探性地在心里问:“你是谁,为什么在我脑子里?”


“我来自未来。”


“这是哪种小说情节或者是我需要去看看医生了?”


巴恩斯摇头笑着,觉得没有遇到过比这更荒诞的事情:一个来自未来的人,在我的脑子里与我对话。


我真的该去看看医生,在随部队离开之前。巴恩斯这样想着,同时在心里补上一句:别让史蒂夫知道这事,不然他又得瞎操心了。


他起身下床,走进客厅倒了杯凉水。


“行吧,来自未来的先生,在我去见医生之前麻烦您好好待着。”


“巴恩斯。”


那个声音听起来严肃,让听见的人下意识觉得这一定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值得去关注。


“您说。”巴恩斯仰头猛灌了几口水,用手背蹭了蹭嘴角水渍,微笑着用手指戳了戳一旁的一小团毛茸茸的东西。


“巴基·布坎南·巴恩斯,”那个声音念出全名时似有叹息,接着说:“我没法给你一个解释,实际上我自己也并不清楚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来到我脑子里之前你在哪里?”


“瓦坎达。”


“没听说过。”


“你会知道的。”


“那你当时在干嘛?”


“与外星生物作战。”


“······”


巴恩斯愣住,挑挑眉:“看来明天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精神病医生。”


那声音平静地继续说:“你会知道的。”


“好。然后发生了什么?”


短暂的沉默之后,声音响起:“我化成灰了。”


巴恩斯把水杯放回桌上,笑出声:“听起来不太美妙。”他觉得自己最好就把这声音讲的话当奇幻故事来听听就好,打发长夜漫漫。


“确实称不上美妙,”那个声音顿了片刻,像是回忆起了某些并不愉快的东西,尾音染着沉郁,“你会知道的。”


“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


“因为是你,因为是他。”


巴恩斯摇摇头,试图把越积越多的迷惑给甩出去。脑子里的声音越听越耳熟,但始终想不起。他双手捧着脸颊,眼神从床边的拖鞋移到柜子上的巧克力味饼干再落回被子上。


“未来怎么样?”


“世事隔了几十年,也都一样。”接着是一阵沉默,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实上我也并不了解那个未来,我···”


那个声音听起来寥落,吐出这些话时给人一种老墙角偶然在风雨后剥落一块墙灰的画面感。难以言明的沧桑。


“格格不入,并不融合。像是某种从冰海里挖掘出的矿石,被打磨成了最现代化的武器核心,内在却依旧充满前一代的潮声。”


巴恩斯清清嗓子:“这么说,你不快乐?”


“我很久不去想这个问题了。”


“什么意思?”


“你会···”


巴恩斯翻着白眼打断那个声音:“我会知道的?”


“你会知道所有的一切,巴恩斯。”


“你认识未来的我?”


“我算是最熟悉你的人。”


巴恩斯大笑着抱住枕头说:“那你是未来的史蒂夫·罗杰斯吗?”


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刻,巴恩斯明显感觉到停留在自己脑海里的存在体产生了猛烈的震荡,那个声音没再响起,像被飓风裹挟住的蝴蝶在奋力扑腾,巴恩斯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团糟,头疼得要命。


而震荡平息后,那个声音重新出现,语气较之先前柔软了许多,但依旧有压在深处的悲哀:“不是他。不是史蒂夫。”


那个声音念出史蒂夫这名字的时刻,巴恩斯一个激灵,他终于明白这个声音为什么如此耳熟。因为这是他自己的声音,尽管按理说是从遥远的未来递来,在念出史蒂夫名字时候的音调和语气经年不变,这是他十岁的声音、十七岁的声音,现在的声音和未来的声音。万物恒变中的唯一常数,他的名字。


“我猜,你就是未来的我吧。”巴恩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局促,如果有第三人在场,恐怕自己真会因为精神原因而无缘参战。


“我是巴基·布坎南·巴恩斯吗?少数时候。更多情况下人们会用另外一个名字称呼我,冬兵。”


“哇,我以后会有这么酷的代号么?”


巴恩斯咧咧嘴,眼睛闪着晶亮的光。


冬兵没有应声。像是嘴里被人填了满口的冰渣,寂然无声。


隔了一会儿,冬兵似是自言自语:“所以我回来干什么呢?”


“大概是人生中难得的激动时刻吧,你···你应该记得,明天就是我要向史蒂夫···”巴恩斯瞥了一眼柜子上躺着的小物件,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我记得,明天就是我要向史蒂夫告白的日子。”


巴恩斯哽了一下:“是我。”


“也是我。”


“好吧,”巴恩斯耸肩不再纠缠于此,“所以明天应该是人生中值得记住的美好一天,也许会是最爱的一天。”


冬兵没有立刻回答,巴恩斯感觉到他似乎在自己脑海里是正抱膝坐在地上的。他再次说,这一次不再是询问,而是笃定的语气:

“你不快乐。”


“我来不及去想快乐与否,也并不值得。”


“什么不值得?”


冬兵避开话题,慢悠悠地一边想一边说话:“也许我回到现在就是为了改变一些东西。在其发生之前就阻止它,这样一切都会按正常的轨道进行,生老病死···”


“你现在听起来活像一只淋了大雨的熊,缩在角落里用爪子小心翼翼地给自己顺毛。”


冬兵听了立即还击:“而你现在活像你枕头旁边史蒂夫送的那只毛绒熊玩具。”


巴恩斯伸手一把扯过小熊玩偶抱住:“这就是你当年的样子!”


“而这就是你以后的样子。”


冬兵缓声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但我希望我能快乐,”巴恩斯叹口气接着说:“我不想做一只湿淋淋滴着水在角落里给自己舔伤口的熊。”


“这也许是我回来的原因,让你、让我们走另一条路。”冬兵的语气不算确定,但听起来比之前多了些希望。


“既然你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完全可以改变那些不够好的事,告诉我该怎样做···”


“不要参军。”


“不可能!”巴恩斯大声说。


冬兵并不意外:“我知道,我就是想试试。”


“既然我会在几十年后的未来与外星生物作战,这说明我没有死在战场上。”巴恩斯如是分析道,“我没有理由不参战。”


“你确实没有死。比死亡更糟。”


巴恩斯思索片刻后答道:“比我死了还糟。是史蒂夫死了吗?”


“不是。”


他松口气:“除此以外还有什么能比我的死亡更糟糕?”


“多的是。”


冬兵转向下一个方案:“那你说服史蒂夫永远、永远不要再试图加入军队。”


“为什么?”


“为了不让他遇见比自身死亡更难以承受的东西。”


“比如?”


“你听说过攀登雪山时会发生的一种登山事故吗?”冬兵没有直接回答他,慢慢讲了下去:“在雪崩时被掩埋,直到数十年后才发现尸体,容貌丝毫没有改变。现在你想象一下如果冰雪里的人死而复生,周遭一切都辞旧革新、所识之人皆已为碑上数行字,你所坚信的东西都不再坚定,要人亲手去敲碎再拼凑起。天空并未改变,而天空之下的万事万物都已不同。”


巴恩斯认真想了想,正色道:“我一直不想让他参军,反正他体检也过不了。”


“一定要阻止他试图加入军队,无论什么方法。”


“这样我就会快乐吗?”巴恩斯为难地说,“可他会埋怨我的。”


“这样你也不会快乐,但他就不用经历雪崩之后幸存者的感受。”冬兵补了一句,“你不会快乐,可也不至于更痛苦。”


“明天吧,我明天试试劝他。”


“假如不能说服他,巴恩斯,就不要向他表白。”


巴恩斯皱眉不解地问:“凭什么?”


“如果你坚持要参军,他也坚持要参军,你就不要让他知道爱意。”冬兵深吸一口气:“到时候他也能少受些摧磨。”


“明天具体见了他你再决定吧。”


“不,我必须现在告诉你。我怕明天见了他,我也留不下来了。我有种隐约的预感,这次回来应该也是要为了再见一面。”


一面之后也可放心随风去。


巴恩斯沉默着看向怀里的小熊,毛茸茸的耳朵支在头上,笑得十足可爱,他抱得更紧,想着史蒂夫的样子。


“你告诉我实话,到底是要发生什么?”


“慢慢失去自己的名字,再更加缓慢艰难地要试图把名字拾起来。两种难分高下的煎熬。”


可是他都准备好了,巴恩斯不舍地望着柜子上为告白准备的东西;他想好了最合适的衣服搭配,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刻。一条两人常走的小巷,角落堆着两人的笑声和闲谈,在史蒂夫因自己的戏谑放声大笑时,自己就低头吻住他,亲吻之后再告诉他:


让我给你更多的笑,贯穿余生、常伴左右。


“他会知道的,”冬兵开口,似乎要安慰巴恩斯,“他一直都清楚,哪怕在你我都差点忘记这件事时,他也依然记得这份爱。”


巴恩斯长舒了一口气。他错过了话里的另一处细节:在未来某日,他会差点遗忘自己爱着史蒂夫·罗杰斯。这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久在他遗忘自己之后。


“我答应你。”巴恩斯对冬兵说,“但我明天要怎么劝他呢?我已经说过我能说的所有话了,他还是倔着要参军。”


“到时候由我来说。”


巴恩斯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冬兵看不见自己点头的样子,忙不迭出声回应:“好。”


“那你觉得···”他扭捏了片刻,不好意思地继续问:“史蒂夫会喜欢我穿这套衣服吗?”


巴恩斯抬手指了指堆在椅子上的上衣和裤子。


“根据我的经验,穿什么他都喜欢,什么都不穿他更喜欢。”冬兵严肃地说。


巴恩斯猛地捂住脸,感受着耳根的温度攀升:“这···这么亲密吗?我以后和史蒂夫会经常有这样的亲密接触吗?”他选择了委婉一些的措辞。


冬兵按着字面意思理解之后迅速回答:“是的,拳拳到肉、贴身互搏。互相把对方往死里···”


“停!”巴恩斯大吼出声制止了冬兵继续向下说,双手合盖在眼上满足地叹息。


冬兵也就没继续向下说,他不愿意回想有些画面。他能一直撑下去,靠的就是强迫自己不去回忆有些东西,这样还能够在史蒂夫关切的眼光移向自己时,扯出一个像样的笑。


第二天上午,巴恩斯提前到了约定的地点等待着。脑海中的冬兵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巴恩斯有些紧张不安。


“你怎么不说话了?”


······


“你说句话啊,还在吗?”


······


“巴基·布坎南·巴恩斯!”


“我还在。你不觉得这样叫出自己的名字很奇怪吗?”


“你说实话,我后来是不是···”巴恩斯舔舔下唇,迟疑了一下才接着说:“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冬兵给出老答案:“你会知道的。”


“那史蒂夫在我身边吗?”


“在。”


“···那就没关系。”巴恩斯扬起一个笑,那种笑容是特定人群脸上会有的笑:未被生活欺骗、未被命运摧折,一切日子中所谓的不如意不过是鸡毛蒜皮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就像一朵乌云带来一场阵雨,还能满心期待着彩虹。后来日子里这样的笑是再也难看见了,哪怕是史蒂夫也仅能看见这样笑容残余的一些影子,在最晴朗轻松的日子里。


“来了。”巴恩斯看着远处瘦小的身影慢悠悠踱过来,低声说。


冬兵没有说话,只有偶尔脑海深处比之前更为激烈频繁的震荡感提醒着巴恩斯冬兵依然还在。他只是不再开口,透过巴恩斯的眼睛长久注视着朝他走来的史蒂夫。在弯腰拥抱史蒂夫时,巴恩斯感觉自己手臂之外还有一层隐形的存在,温柔地探向罗杰斯。


“巴基···”史蒂夫在巴恩斯怀里闷声说:“你怎么还不松手?”


巴恩斯下意识松开手臂,自己尚未反应过来这个拥抱格外漫长,似乎是身体里多出一份情绪,一定要延长拥抱否则无法消除。


“下次征兵时我们一起去吧,我已经弄好了新的一···”


史蒂夫眼睛瞥着巷口灰墙,时不时飞快地瞟一眼巴恩斯眼睛。他语速很快,明眼人都能轻易看出的急切和期待。


脑海中一声叹息。是冬兵。


巴恩斯揽过史蒂夫肩膀,两人一齐向前走去。巴恩斯用小指轻轻挑弄着史蒂夫的耳垂,试探性地开口:


“可以不去吗?”


“你不想去?”史蒂夫惊讶地抬头,旋即在巴恩斯眼睛里看出了某种熟悉情绪:“哦,你不想我去。”


他停住脚步,把巴恩斯的手臂从自己肩头拉下来。


“巴基,我一定要去。”


“你不是一定要去,你知道从身体状况上来说你入选的几率很小。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已经被拒过几次了,史蒂夫。”


瘦小的金发男子别过头不看巴恩斯的眼睛,嘴唇紧抿着。一贯的倔强神情。


“我需要去贡献自己的力量,哪怕再小也能帮上忙。我不能留在这里,而你们都在前线出生入死。”


巴恩斯一时语塞,他往常会说的道理今日也说到了尽头。这时一种力从脊柱涌来,他感觉意识正在逐渐抽离,几秒之后他发现掌控身体的人已经成了冬兵。


而冬兵略低着头,手臂撑在墙上,逼史蒂夫与自己对视。


“如果我说,去了很有可能会死呢?”


“在战场上牺牲很正常。”


也很值得。史蒂夫咽下这句,他看见巴基眼睛里隐隐有怒意,再一分辨又更像是悲伤。


“那如果是我死了呢?”


“我上不上战场,和你会不会死有什么联系?”罗杰斯皱眉,蓝色眼睛注视着冬兵。


“因为一旦你上了战场,我一定会拼死保护你。”冬兵认真地说:“所以是双重死亡风险。”


“巴基···”史蒂夫一下子笑起来,边笑边摇头。冬兵单手捏着他的下巴,语气更为郑重地说:“我不是在开玩笑,史蒂夫。假如我告诉你,你参军之后有不好的事发生,你会不会听我的劝?”


“不好的事每天都在发生,巴基。就我所知,目前世界上最坏的事在我们说话的当下就在发生,而且需要我们去制止。”


“如果我说你会因此遭受无法衡量的损失呢?”


“我愿意给出我所有的一切。”


“将永远奔波辗转,求不得寻常人的安宁。”


“我不恐惧。”


“将怀疑自己曾经坚信的,将经历一切肉体和精神苦难的极限。”


“我有准备。”


“将有失难复得,耗尽心力去试图把破碎的心拼成原样。”


“我能等待。”


“将孤身立长夜,无法求得旁人理解与慰藉。”


“我还有你。”


史蒂夫蔚蓝的眼睛里有微光,直直望进冬兵眼里。而冬兵不愿移开视线,与他长久地对视着。

他叹息一声。


在一阵眩晕间,巴恩斯意识到冬兵重新缩回了脑海的某处角落,不愿再开口的样子。而眼前的罗杰斯微微踮起脚向前抱住了巴恩斯,在他耳边口吻坚定地说:


“巴基,我可以承受所有一切已经说定或者尚未言明的苦难,唯一害怕的是没能给出我这份应有的牺牲。无论情况有多糟糕,我也应该参与到里面,改变它,影响它。而不是穿上盔甲龟缩在后方,说我是安全的、独立的,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事情覆水难收**。”


他的手交合在巴恩斯后颈,温暖而有力。


“不要阻止我,好吗?不要把我推远。”


巴恩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明白今天自己注定无法将表白说出口。沉默片刻后,他轻轻开口:“好。”


而与此同时,在他脑海也响起冬兵的声音,他也说:“好。”


史蒂夫笑着亲昵地拍拍巴恩斯肩膀。


巴恩斯在心里问:“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


冬兵轻轻“嗯”了一声。


“那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


“因为想听他亲口再说一次,我就不害怕继续走下去。”冬兵似乎笑着这样说,轻松的语调里夹着没有说出来的所有已历的煎熬,他确实已经燃到尽头,在瓦坎达的土地上化为飞灰的一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心里居然是难言的一种轻松感。像是一次过于漫长的马拉松,终点处精疲力竭之后卸下所有意识轰然倒地。


唯一的遗憾是那时史蒂夫的眼神。


冬兵不敢在想一次当时史蒂夫的眼睛,继续说:“我需要继续走下去的力量,巴恩斯,而他一向有这种天赋。”


他轻轻笑着:“在别人闭上眼睛屏息等待时,他会是直视黑暗从不畏惧的那个人。”


“巴基?”


巴恩斯回过神看向一旁的史蒂夫,后者向前方一指:“走吧,跟我一起去。”


巴恩斯感觉冬兵的力又涌过来,他顺从地把控制权交过去。而冬兵只是站在原地微笑着对史蒂夫说了一句话:


“我会跟你去,因为我说过我将陪你走到尽头。”他伸手按在史蒂夫肩上,“一切的尽头。”


在史蒂夫回头的瞬间,巴恩斯闭眼撑过刹那的晕眩。再睁眼的时候,脑海中那处奇异的存在感已经消失了,空空荡荡的,没有声音。似乎从来就没有人来过,也没有叹息与告别。


冬兵离开了。


巴恩斯用旧姿势揽过史蒂夫,两人向前方走去,道路铺向远方,太阳从斜侧照来,两人的影子紧紧挨在一起。


在故事开始之前,即使知道结局,也总有人能找到力量,找到重渡一次的勇气。


因为是他。




*注:此处原句为贾樟柯所说的:中国需要一些非常彪悍的个性的人,彪悍到可以独立的与这个时代共舞,参与到里面,改变它,影响它。而不是穿上盔甲,说我是独立的,眼睁睁看着所有事情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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